第83章被騙扶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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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被騙 扶持 (1)
自己也趕緊舉手。
“還有我。”
邱冬梅想想明個也不上學, 在家裏看書，甭管看啥書，都比在外面到處溜達的強。
“行, 不過一定不能熬夜啊。”
趙愛國沒想到這麽快就會同意, 簡直是有些不可思議。
“娘, 好, 您放心，有我陳叔叔在，我可不敢。”
說起來就沒人不怕陳叔叔的。
即使英勇如他。
陳述是晚上十一點多回來的。
許歡言看到他回來, 自己披上一個衣服，從床上下來。
晚上溫度降下來了。
還有些小冷呢。
“要不給你下碗面條啊？”
陳述把帽子跟外套脫下來。
“不用, 我在司令那裏吃過了。”
許歡言嗯了一聲。
“軍區沒啥事情吧。”
陳述搖搖頭, 他又去孩子的房間裏看看, 確認都睡著了。
他們才回去睡覺。
第二天許歡言起來的比較早。
做好早飯, 把花花草草送到托兒所。
自己去廠子裏上班。
一廠就馬鄒負責的。
廠子裏的人看到許歡言回來了，還都很驚喜的。
“許廠長，你回來了。”
“許廠長回來了。”
都在跟許歡言說話打招呼。
許歡言笑著點點頭，又走過去看看她們的生產, 都沒啥問題。
她才回到辦公室裏。
馬鄒精神氣確實不錯，進來把手上準備好的賬本什麽的都放到許歡言的桌子上。
“這是廠子裏所有的銷售情況。”
許歡言拿過來沒有著急看。
“先坐下來。”
馬鄒坐在許歡言的對面。
“有遇到什麽困難嗎？”
馬鄒搖搖頭，
“沒啥，就是咱們各個供應商的需要比較多, 還有店裏的, 都是同一個問題，需求量比較多。”
許歡言點頭，又翻開了賬本。
這是正常的，幾乎就沒有哪個時候的需求量少過。
“那行, 我想交給你一個新的任務。”
馬鄒有些驚訝。
“許廠長，您請說。”
許歡言這次回帝都也都感受了，自從今年又開放幾個城市作為經濟特區之後，內地受到的沖擊還是有的，更多表現出來的就是國營大廠，其實平川廠也算是國營大廠，她準備主動出擊。
“特區，下一步的廠子，我準備開在那邊，但是我們距離那邊比較遠，我們也都沒去過，那邊的具體情況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所以需要你去做個調研，然後就由你全權負責那邊的事情。”
馬鄒聽到這話，有些緊張。
“我，我不行的吧。”
他才來一兩年的功夫，別的事情還都是跟著許廠長後面學的，基本沒有單獨做過。
許歡言笑笑。
“你沒試過，怎麽就知道自己不行呢，別推辭了，你把手裏目前負責的先都交給我，就可以啟程去南方了，越快越好。”
馬鄒被許歡言的話鼓勵到了。
“那我現在就回去準備一下。”
許歡言頷首。
“去吧。”
馬鄒還是有些恍惚，他應該是可以的。
心裏自我暗示了一下，就出去了。
許歡言等到他出去了，自己才翻開賬本看了一下，馬鄒不是專門學會計的，但是賬目做的也很好。
廠子裏的所有的東西都是壓在自己的身上，她需要幾個會計，起碼在財務這個方面要有人管。
而廠子也要越來越正規了。
所有的人員配置要上來的。
不過目前還是先把賬本給解決了。
現在收入最多的，還是兩個國外的批發。
譚南，跟米切給廠子裏創下了不收的外匯。
增收外匯是有利於目前國內的發展的。
許歡言今天就看賬本看了一天。
到了下班的時候才把這些都理清楚。
她去托兒所接上兩個孩子。
不過去的時候花花有些不高興，草草在旁邊低著頭。
許歡言看著他們兩個。
“怎麽了這是？”
李嫂看到許歡言來了，跟看見救星一樣。
“許廠長，這邊說。”
說著就把許歡言拉到了一邊。
許歡言疑惑的看著她。
“怎麽了？”
李嫂有些不好意思。
“今個他們兩個跟馮團長的兩個孩子打架了。”
許歡言回頭看著他們兩個。
“為什麽啊？”
花花幾乎從來不打架，要是草草的話，她覺得還好。
李嫂把兜裏的書拿出來。
“這個是草草帶過來的，說是從帝都帶回來的連環畫，小朋友們都要看，馮團長的兩個孩子比較壯一些，就想搶，結果就給撕壞了。”
許歡言接過來看看，確實撕壞了兩頁，但是那兩頁撕的比較碎，重新粘在一起可能有些費勁。
“然後本來是草草上去打的，後面花花就過去了，馮團長家的，還沒過來呢，他家的兩個孩子臉上都有傷了。”
許歡言聽著她這話，就明白了。
估計是孩子臉上掛上傷，不好交代。
“沒事的，那我在這裏等會，看看馮團長的啥時候過來。”
她知道馮團長。
是去年剛剛調過來的。
不過跟他家屬不熟悉。
他家屬是在軍文工團上班，跟許歡言也沒啥交集。
所以也就是見面的時候能認出來她是誰。
李嫂聽到許歡言的話，瞬間就放下心了。
這雙方都不好得罪。
一個是許廠長，一個是文工團的，據說粱柚是從上海來的，父親是上海某一位大人物。
平時都在軍區裏沒出現過，也是，軍區裏的家屬幾乎都是鄉下人，也說不上話。
許歡言拿著書過去，伸手摸摸他們兩個的小腦袋。
“聽說你們把另外兩個小朋友都打的受傷了，你們覺得自己做對了嗎？”
草草擡頭先看看花花，然後還是低著個小腦袋，扣著手。
許歡言又看向花花。
“等會人家媽媽來了，要當面道歉。”
花花嗯了一聲。
草草聽到許歡言這麽說，有些不滿意。
“是他先搶我的書的。”
許歡言蹲下來跟他平視。
“是啊，他先搶你的書，所以媽媽會讓他給你道歉，但是可以好好說，也可以找李阿姨把書要回來，還有別的方法，總之打架是不對的。”
草草哦了一聲。
“那好吧，我一會好好道歉。”
他是個知錯就改的好孩子，可是剛剛就是很生氣的。
李嫂看著許歡言跟兩個孩子的交流，覺得很好的。
沒想到許廠長居然會有這麽大的耐心。
在這裏又等了大概半個小時。
粱柚才過來。
她穿著紅色的裙子，頭發是燙的小卷，臉上畫著淡妝，看起來確實跟這裏的人都不一樣。
“李嫂子，團裏排練的時間久了一些，我來接他們晚了一會。”
嘴裏雖然在解釋，但是語氣絲毫沒有任何歉意。
李嫂似乎也習慣了。
文工團總是加班排練，孩子也基本都是最後接走的。
許歡言本來是想跟她打個招呼的，但是她直接忽略掉了自己。
李嫂把孩子從房間裏領出來，他們兩個因為一直哭，就給他們找了玩具，單獨在房間裏玩，才哄住的。
“粱組長，那有個事情，實在不好意思，他們兩個今天跟許廠長家的兩個孩子打架了，然後還受傷了，這真是我的過錯了，沒照看好。”
梁柚聽到李嫂的話，似乎才看到旁邊站著的許歡言。
許歡言牽著兩個孩子的手直接走了過去。
也看到了馮團長的兩個小孩子。
其中一個比較大一些的，臉上有個被抓的傷。
另外一個臉上沒傷，不確定別的地方還有沒有傷了。
李嫂看著她們兩個，似乎覺得氛圍有些不對。
“粱組長，這是許廠長。”
粱柚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許歡言看著花花跟草草。
“粱組長，剛剛李嫂跟我說了一下打架的過程，他們兩個先過來搶他們的書，然後不小心撕爛了，我們家孩子當時也著急了，就打起來了，不管怎麽樣，打架是不對的。”
然後花花和草草一起說了對不起。
粱柚不知道怎麽了。
直接就一人踹了他們一腳。
兩個三四歲大的孩子，都給倒地上了。
許歡言也有些沒反應過來。
粱柚看起來是個很知性的女人，怎麽立刻就動手了。
“你們兩個是多沒見過世面啊，一本破書還值得你們這麽搶，真是丟死人了。”
連個孩子也都哇的哭了起來。
李嫂在旁邊趕緊就拉下來了。
許歡言皺著眉頭。
“都是孩子，打架都是正常的，知道錯就行了。”
粱柚看起來很是生氣。
“起來給人家道歉。”
兩個孩子害怕再挨打，也就站起來道歉了。
道完歉，粱柚就帶著兩個孩子立刻走了。
許歡言嘴邊的話都沒說出來。
李嫂也是有些尷尬。
“那許廠長這？”
許歡言擺手。
“沒事，我知道的，那我們也回去了。”
李嫂把許歡言送到門口。
許歡言一邊牽一個。
走著回家。
花花仰頭看著許歡言。
“媽媽，他們的媽媽好兇啊。”
許歡言一時不知道怎麽解釋這個問題。
“每個家庭都是不一樣的，可能他們的媽媽只是比較嚴厲而已。”
草草抓緊許歡言的手。
“可是好嚇人啊，我覺得大胖小胖肯定都很疼。”
他最害怕挨打了。
雖然他沒挨過打，但是想想就很疼。
許歡言沒聽說過他們家的事情，所以也不了解，不了解也不說什麽。
“好了，明天過去，你們還是好朋友的。”
小孩子都是這樣的，打架的時候說一輩子都不玩了，沒過多久就會恢覆的。
許歡言帶著他們到家的時候。
院子裏的四個人一人捧著一本書。
許歡言倒是覺的真難得。
“你們也不要在家裏整天看，也要多出去玩玩轉轉。”
她邊說邊進到屋子裏。
劉倉深看看天快黑了。
“走，咱們去摸爬蚱。”
天黑的時候爬蚱就是快出來的時候。
他們對這個還是很有興趣的。
拿著裝滿水的瓶子，然後還有長的樹枝。
另外就是手電筒。
幾個人說走就走，一會院子裏就沒人了。
許歡言把院子裏的煤爐打開。
兩個孩子不知道在哪裏弄的一個爬蚱，在院子裏玩了起來。
許歡言也沒管他們。
擼起來袖子就是開始做飯啊。
中午她也沒回來，估計孩子們都是去食堂吃的。
還是做些好吃的。
煮了一些細粉，再和了一些面。
準備炸點細粉丸子吃。
再煮點玉米粥。
炒個青菜，弄個拍黃瓜。
想到明天燉個雞湯，包點餛飩。
雞湯小餛飩他們肯定愛吃。
晚上炸了一筐的細粉丸子都吃完了。
趙愛國哥倆也是在這裏吃的。
許歡言看著桌子上一個個的都挺能吃的。
用胳膊肘碰了一下陳述。
“這要是都咱們家的，你就要好好工作，不然都不夠吃的。”
陳述給個眼色看看那倆還沒長的。
“等等吧，咱們家過幾年也就這樣了。”
許歡言笑了出來，還真是。
“沒事，你好好掙錢。”
吃完飯，許歡言把他們摸的爬蚱都給放到一個小水盆裏，明個給他們用油煎了。
第二天一早，許歡言起來站在院子裏洗漱，就聽到不知道誰家在吵架。
她嘴裏還含著牙刷，就看到邱冬梅也出來了。
“這啥情況啊，誰家兩口子大早上的吵架啊？”
邱冬梅往那個方向看了一下。
“不知道，那邊離在咱們這裏遠，也不知道住的誰家的人。”
許歡言把牙刷好，漱了漱口。
“甭管別人了，今天一廠開會，你跟杜嫂子來一下啊。”
邱冬梅哎了一聲，不過她還在看那邊，顯然對這誰家吵架很是好奇。
許歡言早上給他們弄了爬蚱，然後熱的饅頭，外加一些粥。
吃完了就趕緊去上班了，今天的事情還多著呢。
等到十點開始，正式開會。
許歡言先把後半年，廠子發展的方向跟重點說了一下，然後又了解一下，目前各廠子的問題。
十一點半就散會了。
邱冬梅拉著許歡言的胳膊。
“我知道今個是誰家的事情了。”
許歡言是手上拿著本子。
“你還真去打聽了啊。”
邱冬梅自信的嗯了一聲，她就是想知道嘛。
“是馮團長跟粱組長，因為孩子的事情吵架呢，說對孩子一點都不上心，就知道一天到晚的跳舞。”
許歡言聽到這話就有些皺眉了。
“難道女人就只能圍著孩子轉嗎？”說完之後又想到昨天下午她踹孩子那一腳。
邱冬梅嘖嘖兩聲。
“不是的，據說這孩子從小就沒在他們夫妻倆身邊長大，從出生就抱到馮團長鄉下的娘哪裏了，這不是去年年末他們調過來，孩子就從鄉下帶過來了，可能跟孩子的感情不深。”
許歡言沒想到他們家的情況這麽覆雜。
“那這婦聯的沈主任沒過去嗎？”
邱冬梅忙點頭。
“當然過去了，不然今個這馮團長臉上的傷肯定更嚴重。”
許歡言也不過就聽聽過去了，這個事情也沒放在心上。
馬鄒還正在辦交接，許歡言也是盡快的配合，希望能夠順利一些。
許歡言中午回家了。
宰了一只雞，清洗幹凈之後。
把爐子弄好，在院子裏開始燉雞。
裏面放上料包。
院子裏到處都飄著香氣。
附近的鄰居們都習慣了，許廠長家裏要是哪天沒香氣，才是不正常呢。
然後和好面放到一邊。
又開始剁肉餡，是豬肉的。
剁好，就開始包了起來。
劉倉深也搬個馬紮過來包餛飩，他對做飯還是有些天賦的。
許歡言教了一遍，他就會了。
其他的幾個人都完全不行。
“小遠，你去你李阿姨那邊把他們倆領回來。”
劉倉遠哎了一聲站起來就走了。
趙愛國眼巴巴的在旁邊聞著這個味道。
今天也是想在這裏吃飯的一天。
許歡言似乎是看到他的想法了。
“今天也做著你們的飯呢，就不回去了，在這裏吃吧。”
趙愛國沒有一絲絲猶豫，立刻就點頭了。
“回頭讓我娘送過來一些糧食。”
他覺得這個主意很好。
許歡言看著他認真的樣子，覺得好笑。
“行，讓你娘把你們家好的都拿過來。”
趙愛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劉倉遠把他們兩個都帶回來了。
草草到門口就跑的特別快。
“媽媽，媽媽啊，小胖臉上有個傷口，嚇人。”
他過來拉著許歡言的胳膊。
許歡言在搟餛飩皮。
聽到他這麽說還楞住了。
“花花，怎麽回事啊？”
花花看著許歡言。
“我們問他，他說是在家裏磕的了。”
許歡言想到今天早上他們兩口子吵架的事情，估計就是也因為這個，沒看好孩子。
許歡言伸手摸摸草草的腦袋。
“那你們兩個以後要小心一點啊，磕到之後會很疼的。”
草草使勁點頭，太疼了，小胖說這個比打針疼太多了。
他以後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許歡言這邊餛飩包的也挺快的。
看著雞湯已經燉了一個多小時了，差不多了。
把一整只雞撈出來，然後放到盤子裏。
把餛飩下進去，推了幾下。
然後到菜園子裏那邊拔了一把芫荽，洗趕緊，切碎。
第一鍋雞湯小餛飩出來的也快。
她今個知道人多，都能吃，所以包的不少。
把這一鍋盛出來就開始煮下一鍋了。
餛飩裏就是原汁原味的，裏面除了芫荽跟蝦米，別的都沒放。
許歡言讓他們幾個先吃。
自己端起來碗餵他們兩個小的。
雞湯是現燉出來的，湯鮮味美，裏面還有大料包，喝起來也是香的狠。
餛飩是皮薄餡多，一口咬下去，裏面的湯汁都要流出來了，再喝一口鮮的不行的雞湯，簡直是絕了。
一共總共煮了三國。
許歡言自己吃了一碗半。
花花草草總共吃了一碗。
剩下的他們就都吃了，湯一點都不剩。
把雞都撕成絲，然後調拌好湯汁，都調好。
他們幾個合夥都給吃完了。
許歡言都被震驚到了，這幾個人也太能吃了吧。
劉倉深他們幾個洗碗。
許歡言去上班，順便花花草草送到李嫂那裏。
碰巧看到了小胖。
許歡言這才發現，這傷口看起來有些大。
李嫂讓花花草草進去玩。
跟許歡言站在門口。
“也是不知道啊，這孩子在家裏咋撞的，看著就嚇人。”
許歡言也只是嘆了一口氣。
也不是自家的孩子，管也管不著。
許歡言跟李嫂又說了兩句話，就去上班了。
許歡言下午繼續跟馬鄒做交接，暫時算是把他手裏的活都弄了過來。
不過速度也算是快的。
馬鄒明天就能走了。
七月中旬，馬鄒正式南下。
這次如果辦的好，平川會發生更大的變化，也會帶動平川縣裏更多的消費。
平川在做轉型，這邊本身耕地面積比較少，早年時候，這裏耕地少，收成也不好，所以很多人都是吃不飽的。
如果順利的話，那麽平川縣要把養殖都搞起來，全部都是供給給鹵肉廠。
畢竟現在廠子裏的很多原食材都是要從別的地方去買的。
許歡言知道平川政府的打算。
所以希望這次是好的結果。
大溪村目前發的就非常不錯。
雞鴨豬養的越來越多。
而且幾乎家家戶戶都起了新房子。
一個星期吃上兩頓肉也不是難事。
謝隊長也是越幹越起勁。
許歡言收拾一下去了司令的辦公室。
雖然換了一個司令，不過軍區是對許歡言的工作大力支持的。
說是要會計。
鄭東華立刻就答應下來了。
許歡言也收到了電話，明年得去縣裏開會。
估計就跟轉型有關。
平川縣這兩年發展的非常快速，在全國內，雖然比不上那幾個特區，但也不算差。
不過要想讓一個縣轉型，那是需要很久的時間的，中間還有很多路要摸索的。
這些都跟許歡言沒關系，她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可以了。
馬鄒是八月份從南邊回來的。
人是黑了不少，不過看起來也收獲很多。
許歡言立刻就讓大家開了會。
馬鄒把自己的調研跟大家都講了一遍。
“總之，我覺得南方有我們的一席之地。”
許歡言沒想到那邊發展的這麽快速，不愧是特區港口城市。
“行，我們也要加快速度，先把廠房的地選好，人工跟機器都在那邊弄好。”
馬鄒堅定的點頭。
散會之後，許歡言把他留了下來。
“機器的話，我先問問縣裏怎麽說的，還有會計的話，我這邊已經跟上面說了，應該會給我們分配好的。”
馬鄒這次過去是信心滿滿的。
“許廠長，我覺得您得跟我一起去一趟，親自看到是真的很震撼。”
許歡言想了一下。
“等我考慮一下，到時候再說一下。”
事情確定了。
平川的會計也調過來的挺快的。
就來了一個，畢竟現在各個地方都是很需要人的，是個短發看起來就很利落的姑娘。
“許廠長好，我叫詹華，畢業於清華，這次也是主動過來的，希望以後能夠為我們平川做出貢獻。”
許歡言看著她就很有朝氣，跟她握握手。
“好啊，一起努力。”
詹華性格外向，很快就融入進來了。
一九八四年十一月份，許歡言跟馬鄒前往經濟特區。
家裏的的一切都交給了陳述。
從平川坐車南下，大概用了三四天的時間。
馬鄒之前又來了這邊一趟，是來看廠房應該蓋在哪裏的。
“許廠長，咱們直接去招待所吧，明個去見這邊的招商引資的王主任。”
許歡言也是有些累，身體還好，主要是精神上的，睡不好，腦袋就比較疼。
“行，走。”
說著兩個人就去了招待所。
許歡言到房間裏就先洗了一個澡，然後躺在床上睡過去了。
再醒過來就是第二天早上六點了。
十一月份在平川是有些冷了，但是在這邊還行，穿上毛衣，外面再來一個褂子就可以了。
簡單的收拾一下，她就出去了。
在門口溜達了一圈。
經濟的改變，最直觀的表現方式，就是這邊的招待所門口的小攤販特別多。
這裏肯定來了很多外地人。
因為不僅僅是南方特有的早點，還有北方的。
許歡言看了一圈。
要了一份胡辣湯，兩根油條，半分煎包。
坐在店家準備的折疊板凳上就開始吃了起來。
這個早攤是一對夫妻。
“你們是只有早上做嗎？”
兩口子中的女同志跟人打包呢，聽到許歡言這麽問，人就跟許歡言說起來了。
“不是的，俺們中午也要做的，不然這不就是在浪費時間嗎？多掙一點，說不定明年也能在家裏起上大房子。”
許歡言喝了一口胡辣湯，裏面給的料很足，胡椒味很重，但是意外的好喝。
“是啊，現在讓做生意了，日子就好過很多。”
這會暫時沒人，女同志又趕緊收拾剛剛的小桌子上的東西。
“誰說不是呢，國家的政策好了，俺們也不用在家裏指著那一畝三分地了。”
她說話的時候臉上都是透露出來對未來生活的希望。
許歡言吃了一口油條，脆並不綿軟。
“嫂子的油條炸的很好吃，以後慢慢做大了，可以租個鋪子，辦上證，這樣還能穩定一些。”
這麽說的主要原因，她畢竟是能接到的消息比較多一些。
因為這樣的小攤販越來越多了，國家肯定是要管理的，對這些因為合法管理，該有的手續還是要有的。
她先給他們提個醒。
女同志聽到許歡言的話，坐了下來。
“你說的對，只是現在存錢，等存好錢了，俺們是得弄個正兒八經的店鋪的。”
許歡言笑著點頭。
正準備說什麽呢，就看馬鄒從招待所出來，似乎在找自己。
她揮了揮手。
“馬助理，這裏。”
馬鄒伸手揉揉腦袋，小跑著過來了。
那個女同志看到許歡言這邊有人來了，就趕緊站了起來。
“坐。”
許歡言又伸手指了指那邊掛著的牌子上寫的飯。
“你看看上面的飯，想吃什麽跟老板說。”
馬鄒站起來看看，一碗八寶粥，一屜小籠包，兩根油條，一個雞蛋。
說完那個女同志就給端上來了。
畢竟是早飯，都是做好的。
馬鄒也很餓，畢竟昨天來了之後，都是在房間裏睡覺，也沒吃飯。
一上來就狼吞虎咽起來。
許歡言那邊還有煎包沒動，都給他推過去了。
“慢點吃，不著急。”
馬鄒不好意思的笑笑，不過吃飯的速度倒是小了下來。
許歡言這會已經吃飽了。
“這邊確實，跟平川縣不一樣，平川縣這樣的早餐店。總共也沒幾個。”
馬鄒之前來過，對這些是比較熟悉的。
“是啊，現在很多人都往這邊來，說是好找工作，也不用靠家地裏的收成了。”
許歡言抿嘴想了想，那廠子裏不會缺工人，但是最基本的人員篩選要做好的，不然從哪裏來的人都不知道，廠子裏的食品安全沒法保證的。
“今天什麽安排？”
馬鄒先想了一下。
就開始說了起來。
“上午我們先去之前選好的地看一下，適合建廠房的，有幾個，然後再去跟王主任談，他說對引進平川鹵肉廠是很感興趣的，會給政策扶持。”
許歡言點頭，這是肯定的。
不過畢竟是來到人家的地盤上，多少還是要客客氣氣的。
馬鄒沒一會也吃完了。
許歡言過去付錢。
馬鄒還過去搶著要付。
許歡言已經把錢放到老板那邊了。
“我作為你的領導請你吃個早飯，還不行嗎？”
馬鄒點頭又搖頭。
“我其實也有錢的。”
許歡言知道他有錢，這孩子太實在了。
出去談事容易被人看穿，還是得要修煉。
“走吧，今天事情還是挺多的。”
他們兩個結賬走了之後。
後面的老板娘過來收拾東西。
剛剛他們說的話自己也聽到了。
本來還以為剛剛坐下來跟自己隨便說話的是個外地的來的普通做生意的人。
但是現在看著又不像，真是很難想象，這麽年紀輕輕的，還是個女同志，說話也很輕柔，怎麽會這麽厲害呢。
不過她也只是想想。
沒有說別的事情。
許歡言跟馬鄒先坐小三輪去了之前劃好的片區。
只是他們到的時候，就看到上面插上了大牌子。
“這是怎麽回事？”
馬鄒被這麽一問，也是有些著急。
這裏是他之前早就跟王主任說好的，而且還說讓自己隨便選的。
只是沒想到他回去一趟回來就變了。
“我下午再問問，那我們還看嗎？”
許歡言經歷過的事情跟人那麽多，還能不知道這事情裏面的彎彎繞。
“看啊，為什麽不看，誰說插上牌子就是誰家的了？”
她想的沒錯，終究是到了別人的地盤。
馬鄒有些暗惱，自己沒有把事情辦好，這不是騙人的嗎？明明都先答應自己了。
可能也是自己在平川裏做的太順了，到了外面也都以為是一樣的。
“對不起，許廠長，這件事情，我辦的不好。”
許歡言倒是覺得吃一塹長一智。
“沒事，我們先看看，然後你跟我說說這幾塊地覺得哪個是最合適的？”
馬鄒後面做事就更是用了一百二十個心了。
沒有一點馬虎。
兩個人把這幾塊地看完。
許歡言看看時間，才十點半，畢竟他們起來的比較早。
“下午是幾點去見那個王主任？”
馬鄒現在提起來這個所謂的王主任，心裏窩火。
咬了咬牙。
“下午兩點半。”
許歡言看看還有很多時間。
“你跟我介紹一些這邊招商的情況，還有別的招商組嗎？”
馬鄒聽到許歡言這麽說，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有的，另外一個似乎是個女同志，別人都說不是很好相處，雖然幹的是招商的活，但姿態擺的很高，什麽事情都很難通融。”
許歡言聽到他這麽說，就有些明白了。
“王主任是人非要和氣？還什麽事情都能通融是吧。”
馬鄒臉一熱，還是點頭了。
許歡言通過這些事情大概就能推測出來了。
馬鄒還是年輕，但因為自己的放手，他也是迫不及待的想做出來一番事業。
這位王主任應該是個極具擅長揣摩人心思的，不過馬鄒的心思也很好想，年輕人，被好話捧上一下就會容易飄。
王主任是擺了他一道。
而在這雨後春筍般的特區，那麽多家的廠子想要進駐。
平川即使有些名聲，做的也不錯，但人家未必是領情的。
但王主任肯定是想要拿下來他們的，可是中間又遇到別人過來申請，他想要迫不及待的把別人也納入自己的政績裏，就先把答應好的地給了別人。
如果這次自己沒來，馬鄒氣沖沖的去找他，他也會好言相勸，外加道歉，把馬鄒哄好。
官場中人，精明的狠。
到頭來王主任就會是雙手抓。
什麽政績都沒拉下來。
當然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相處方式，可許歡言不喜歡這樣的。
答應又反悔，還想要糊弄過來，她不答應。
而且一旦被引進來，那麽平川廠以後有什麽後續事情還會要找他的。
到時候一切都是定局，他已經把政績攬到自己身上。
那後續的事情，他給不給好臉色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所以王主任不能合作了，當然被人這麽擺了一道，她也不會稀裏糊塗的就這麽過去了。
“走，找個飯店吃飯。”
這會的天氣的不熱也不冷，還有海風吹著，十分舒服。
許歡言心情也還算是淡定。
馬鄒去找了一個小三輪，問了拉人的師傅，看看那邊有什麽好吃的飯店。
師傅說了一家米粉，還不錯。
就直接過去了。
從廠房建地到那邊還是需要不少的時間呢。
坐在車上也算是欣賞了一下風景。
藍天白雲的，很是好看。
“兩位同志這裏就到了，這裏是政府弄的，很多攤位都在這裏，還有一些門面。”
許歡言給錢下車。
這一條街倒是比招待所那邊更熱鬧了。
“咱們走著過去看看。”
馬鄒哎了一聲，也趕緊跟上。
這邊做這樣買賣的還是當地人比較多一些，都是一些當地的特色。
許歡言找了一家人最多的。
要了兩碗米粉。
裏面加上荷包蛋。
兩個人隨便找了一個桌子坐了下來。
許歡言看看上面賣的，剛剛走過來，其實也看到有賣鹵肉的，但是生意沒有別的紅火，不知道是什麽問題？
不過現在最主要的事情，還是廠房的事情，得拿到批地的文件。
馬鄒今天一上午的心情都不好。
粉端了上來。
“先吃飯吧，我心裏已經有了打算，這件事情不會就這麽算了的，而且我們也不要跟他合作了，換人。”
馬鄒看著許歡言很有自信的樣子，也嗯了一聲。
這畢竟是自己的失誤。
他們吃完飯就回到了招待所裏休息，到了兩點一起出了招待所。
直接去了招商引資的辦公地。
王主任早就等著了。
他之前實在沒想到，平川第一廠居然也要過來，然後還在開會的時候報上去，說這邊已經差不多了。
旁邊岳東娥的表情別提多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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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也趕緊舉手。
“還有我。”
邱冬梅想想明個也不上學, 在家裏看書，甭管看啥書，都比在外面到處溜達的強。
“行, 不過一定不能熬夜啊。”
趙愛國沒想到這麽快就會同意, 簡直是有些不可思議。
“娘, 好, 您放心，有我陳叔叔在，我可不敢。”
說起來就沒人不怕陳叔叔的。
即使英勇如他。
陳述是晚上十一點多回來的。
許歡言看到他回來, 自己披上一個衣服，從床上下來。
晚上溫度降下來了。
還有些小冷呢。
“要不給你下碗面條啊？”
陳述把帽子跟外套脫下來。
“不用, 我在司令那裏吃過了。”
許歡言嗯了一聲。
“軍區沒啥事情吧。”
陳述搖搖頭, 他又去孩子的房間裏看看, 確認都睡著了。
他們才回去睡覺。
第二天許歡言起來的比較早。
做好早飯, 把花花草草送到托兒所。
自己去廠子裏上班。
一廠就馬鄒負責的。
廠子裏的人看到許歡言回來了，還都很驚喜的。
“許廠長，你回來了。”
“許廠長回來了。”
都在跟許歡言說話打招呼。
許歡言笑著點點頭，又走過去看看她們的生產, 都沒啥問題。
她才回到辦公室裏。
馬鄒精神氣確實不錯，進來把手上準備好的賬本什麽的都放到許歡言的桌子上。
“這是廠子裏所有的銷售情況。”
許歡言拿過來沒有著急看。
“先坐下來。”
馬鄒坐在許歡言的對面。
“有遇到什麽困難嗎？”
馬鄒搖搖頭，
“沒啥，就是咱們各個供應商的需要比較多, 還有店裏的, 都是同一個問題，需求量比較多。”
許歡言點頭，又翻開了賬本。
這是正常的，幾乎就沒有哪個時候的需求量少過。
“那行, 我想交給你一個新的任務。”
馬鄒有些驚訝。
“許廠長，您請說。”
許歡言這次回帝都也都感受了，自從今年又開放幾個城市作為經濟特區之後，內地受到的沖擊還是有的，更多表現出來的就是國營大廠，其實平川廠也算是國營大廠，她準備主動出擊。
“特區，下一步的廠子，我準備開在那邊，但是我們距離那邊比較遠，我們也都沒去過，那邊的具體情況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所以需要你去做個調研，然後就由你全權負責那邊的事情。”
馬鄒聽到這話，有些緊張。
“我，我不行的吧。”
他才來一兩年的功夫，別的事情還都是跟著許廠長後面學的，基本沒有單獨做過。
許歡言笑笑。
“你沒試過，怎麽就知道自己不行呢，別推辭了，你把手裏目前負責的先都交給我，就可以啟程去南方了，越快越好。”
馬鄒被許歡言的話鼓勵到了。
“那我現在就回去準備一下。”
許歡言頷首。
“去吧。”
馬鄒還是有些恍惚，他應該是可以的。
心裏自我暗示了一下，就出去了。
許歡言等到他出去了，自己才翻開賬本看了一下，馬鄒不是專門學會計的，但是賬目做的也很好。
廠子裏的所有的東西都是壓在自己的身上，她需要幾個會計，起碼在財務這個方面要有人管。
而廠子也要越來越正規了。
所有的人員配置要上來的。
不過目前還是先把賬本給解決了。
現在收入最多的，還是兩個國外的批發。
譚南，跟米切給廠子裏創下了不收的外匯。
增收外匯是有利於目前國內的發展的。
許歡言今天就看賬本看了一天。
到了下班的時候才把這些都理清楚。
她去托兒所接上兩個孩子。
不過去的時候花花有些不高興，草草在旁邊低著頭。
許歡言看著他們兩個。
“怎麽了這是？”
李嫂看到許歡言來了，跟看見救星一樣。
“許廠長，這邊說。”
說著就把許歡言拉到了一邊。
許歡言疑惑的看著她。
“怎麽了？”
李嫂有些不好意思。
“今個他們兩個跟馮團長的兩個孩子打架了。”
許歡言回頭看著他們兩個。
“為什麽啊？”
花花幾乎從來不打架，要是草草的話，她覺得還好。
李嫂把兜裏的書拿出來。
“這個是草草帶過來的，說是從帝都帶回來的連環畫，小朋友們都要看，馮團長的兩個孩子比較壯一些，就想搶，結果就給撕壞了。”
許歡言接過來看看，確實撕壞了兩頁，但是那兩頁撕的比較碎，重新粘在一起可能有些費勁。
“然後本來是草草上去打的，後面花花就過去了，馮團長家的，還沒過來呢，他家的兩個孩子臉上都有傷了。”
許歡言聽著她這話，就明白了。
估計是孩子臉上掛上傷，不好交代。
“沒事的，那我在這裏等會，看看馮團長的啥時候過來。”
她知道馮團長。
是去年剛剛調過來的。
不過跟他家屬不熟悉。
他家屬是在軍文工團上班，跟許歡言也沒啥交集。
所以也就是見面的時候能認出來她是誰。
李嫂聽到許歡言的話，瞬間就放下心了。
這雙方都不好得罪。
一個是許廠長，一個是文工團的，據說粱柚是從上海來的，父親是上海某一位大人物。
平時都在軍區裏沒出現過，也是，軍區裏的家屬幾乎都是鄉下人，也說不上話。
許歡言拿著書過去，伸手摸摸他們兩個的小腦袋。
“聽說你們把另外兩個小朋友都打的受傷了，你們覺得自己做對了嗎？”
草草擡頭先看看花花，然後還是低著個小腦袋，扣著手。
許歡言又看向花花。
“等會人家媽媽來了，要當面道歉。”
花花嗯了一聲。
草草聽到許歡言這麽說，有些不滿意。
“是他先搶我的書的。”
許歡言蹲下來跟他平視。
“是啊，他先搶你的書，所以媽媽會讓他給你道歉，但是可以好好說，也可以找李阿姨把書要回來，還有別的方法，總之打架是不對的。”
草草哦了一聲。
“那好吧，我一會好好道歉。”
他是個知錯就改的好孩子，可是剛剛就是很生氣的。
李嫂看著許歡言跟兩個孩子的交流，覺得很好的。
沒想到許廠長居然會有這麽大的耐心。
在這裏又等了大概半個小時。
粱柚才過來。
她穿著紅色的裙子，頭發是燙的小卷，臉上畫著淡妝，看起來確實跟這裏的人都不一樣。
“李嫂子，團裏排練的時間久了一些，我來接他們晚了一會。”
嘴裏雖然在解釋，但是語氣絲毫沒有任何歉意。
李嫂似乎也習慣了。
文工團總是加班排練，孩子也基本都是最後接走的。
許歡言本來是想跟她打個招呼的，但是她直接忽略掉了自己。
李嫂把孩子從房間裏領出來，他們兩個因為一直哭，就給他們找了玩具，單獨在房間裏玩，才哄住的。
“粱組長，那有個事情，實在不好意思，他們兩個今天跟許廠長家的兩個孩子打架了，然後還受傷了，這真是我的過錯了，沒照看好。”
梁柚聽到李嫂的話，似乎才看到旁邊站著的許歡言。
許歡言牽著兩個孩子的手直接走了過去。
也看到了馮團長的兩個小孩子。
其中一個比較大一些的，臉上有個被抓的傷。
另外一個臉上沒傷，不確定別的地方還有沒有傷了。
李嫂看著她們兩個，似乎覺得氛圍有些不對。
“粱組長，這是許廠長。”
粱柚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許歡言看著花花跟草草。
“粱組長，剛剛李嫂跟我說了一下打架的過程，他們兩個先過來搶他們的書，然後不小心撕爛了，我們家孩子當時也著急了，就打起來了，不管怎麽樣，打架是不對的。”
然後花花和草草一起說了對不起。
粱柚不知道怎麽了。
直接就一人踹了他們一腳。
兩個三四歲大的孩子，都給倒地上了。
許歡言也有些沒反應過來。
粱柚看起來是個很知性的女人，怎麽立刻就動手了。
“你們兩個是多沒見過世面啊，一本破書還值得你們這麽搶，真是丟死人了。”
連個孩子也都哇的哭了起來。
李嫂在旁邊趕緊就拉下來了。
許歡言皺著眉頭。
“都是孩子，打架都是正常的，知道錯就行了。”
粱柚看起來很是生氣。
“起來給人家道歉。”
兩個孩子害怕再挨打，也就站起來道歉了。
道完歉，粱柚就帶著兩個孩子立刻走了。
許歡言嘴邊的話都沒說出來。
李嫂也是有些尷尬。
“那許廠長這？”
許歡言擺手。
“沒事，我知道的，那我們也回去了。”
李嫂把許歡言送到門口。
許歡言一邊牽一個。
走著回家。
花花仰頭看著許歡言。
“媽媽，他們的媽媽好兇啊。”
許歡言一時不知道怎麽解釋這個問題。
“每個家庭都是不一樣的，可能他們的媽媽只是比較嚴厲而已。”
草草抓緊許歡言的手。
“可是好嚇人啊，我覺得大胖小胖肯定都很疼。”
他最害怕挨打了。
雖然他沒挨過打，但是想想就很疼。
許歡言沒聽說過他們家的事情，所以也不了解，不了解也不說什麽。
“好了，明天過去，你們還是好朋友的。”
小孩子都是這樣的，打架的時候說一輩子都不玩了，沒過多久就會恢覆的。
許歡言帶著他們到家的時候。
院子裏的四個人一人捧著一本書。
許歡言倒是覺的真難得。
“你們也不要在家裏整天看，也要多出去玩玩轉轉。”
她邊說邊進到屋子裏。
劉倉深看看天快黑了。
“走，咱們去摸爬蚱。”
天黑的時候爬蚱就是快出來的時候。
他們對這個還是很有興趣的。
拿著裝滿水的瓶子，然後還有長的樹枝。
另外就是手電筒。
幾個人說走就走，一會院子裏就沒人了。
許歡言把院子裏的煤爐打開。
兩個孩子不知道在哪裏弄的一個爬蚱，在院子裏玩了起來。
許歡言也沒管他們。
擼起來袖子就是開始做飯啊。
中午她也沒回來，估計孩子們都是去食堂吃的。
還是做些好吃的。
煮了一些細粉，再和了一些面。
準備炸點細粉丸子吃。
再煮點玉米粥。
炒個青菜，弄個拍黃瓜。
想到明天燉個雞湯，包點餛飩。
雞湯小餛飩他們肯定愛吃。
晚上炸了一筐的細粉丸子都吃完了。
趙愛國哥倆也是在這裏吃的。
許歡言看著桌子上一個個的都挺能吃的。
用胳膊肘碰了一下陳述。
“這要是都咱們家的，你就要好好工作，不然都不夠吃的。”
陳述給個眼色看看那倆還沒長的。
“等等吧，咱們家過幾年也就這樣了。”
許歡言笑了出來，還真是。
“沒事，你好好掙錢。”
吃完飯，許歡言把他們摸的爬蚱都給放到一個小水盆裏，明個給他們用油煎了。
第二天一早，許歡言起來站在院子裏洗漱，就聽到不知道誰家在吵架。
她嘴裏還含著牙刷，就看到邱冬梅也出來了。
“這啥情況啊，誰家兩口子大早上的吵架啊？”
邱冬梅往那個方向看了一下。
“不知道，那邊離在咱們這裏遠，也不知道住的誰家的人。”
許歡言把牙刷好，漱了漱口。
“甭管別人了，今天一廠開會，你跟杜嫂子來一下啊。”
邱冬梅哎了一聲，不過她還在看那邊，顯然對這誰家吵架很是好奇。
許歡言早上給他們弄了爬蚱，然後熱的饅頭，外加一些粥。
吃完了就趕緊去上班了，今天的事情還多著呢。
等到十點開始，正式開會。
許歡言先把後半年，廠子發展的方向跟重點說了一下，然後又了解一下，目前各廠子的問題。
十一點半就散會了。
邱冬梅拉著許歡言的胳膊。
“我知道今個是誰家的事情了。”
許歡言是手上拿著本子。
“你還真去打聽了啊。”
邱冬梅自信的嗯了一聲，她就是想知道嘛。
“是馮團長跟粱組長，因為孩子的事情吵架呢，說對孩子一點都不上心，就知道一天到晚的跳舞。”
許歡言聽到這話就有些皺眉了。
“難道女人就只能圍著孩子轉嗎？”說完之後又想到昨天下午她踹孩子那一腳。
邱冬梅嘖嘖兩聲。
“不是的，據說這孩子從小就沒在他們夫妻倆身邊長大，從出生就抱到馮團長鄉下的娘哪裏了，這不是去年年末他們調過來，孩子就從鄉下帶過來了，可能跟孩子的感情不深。”
許歡言沒想到他們家的情況這麽覆雜。
“那這婦聯的沈主任沒過去嗎？”
邱冬梅忙點頭。
“當然過去了，不然今個這馮團長臉上的傷肯定更嚴重。”
許歡言也不過就聽聽過去了，這個事情也沒放在心上。
馬鄒還正在辦交接，許歡言也是盡快的配合，希望能夠順利一些。
許歡言中午回家了。
宰了一只雞，清洗幹凈之後。
把爐子弄好，在院子裏開始燉雞。
裏面放上料包。
院子裏到處都飄著香氣。
附近的鄰居們都習慣了，許廠長家裏要是哪天沒香氣，才是不正常呢。
然後和好面放到一邊。
又開始剁肉餡，是豬肉的。
剁好，就開始包了起來。
劉倉深也搬個馬紮過來包餛飩，他對做飯還是有些天賦的。
許歡言教了一遍，他就會了。
其他的幾個人都完全不行。
“小遠，你去你李阿姨那邊把他們倆領回來。”
劉倉遠哎了一聲站起來就走了。
趙愛國眼巴巴的在旁邊聞著這個味道。
今天也是想在這裏吃飯的一天。
許歡言似乎是看到他的想法了。
“今天也做著你們的飯呢，就不回去了，在這裏吃吧。”
趙愛國沒有一絲絲猶豫，立刻就點頭了。
“回頭讓我娘送過來一些糧食。”
他覺得這個主意很好。
許歡言看著他認真的樣子，覺得好笑。
“行，讓你娘把你們家好的都拿過來。”
趙愛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劉倉遠把他們兩個都帶回來了。
草草到門口就跑的特別快。
“媽媽，媽媽啊，小胖臉上有個傷口，嚇人。”
他過來拉著許歡言的胳膊。
許歡言在搟餛飩皮。
聽到他這麽說還楞住了。
“花花，怎麽回事啊？”
花花看著許歡言。
“我們問他，他說是在家裏磕的了。”
許歡言想到今天早上他們兩口子吵架的事情，估計就是也因為這個，沒看好孩子。
許歡言伸手摸摸草草的腦袋。
“那你們兩個以後要小心一點啊，磕到之後會很疼的。”
草草使勁點頭，太疼了，小胖說這個比打針疼太多了。
他以後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許歡言這邊餛飩包的也挺快的。
看著雞湯已經燉了一個多小時了，差不多了。
把一整只雞撈出來，然後放到盤子裏。
把餛飩下進去，推了幾下。
然後到菜園子裏那邊拔了一把芫荽，洗趕緊，切碎。
第一鍋雞湯小餛飩出來的也快。
她今個知道人多，都能吃，所以包的不少。
把這一鍋盛出來就開始煮下一鍋了。
餛飩裏就是原汁原味的，裏面除了芫荽跟蝦米，別的都沒放。
許歡言讓他們幾個先吃。
自己端起來碗餵他們兩個小的。
雞湯是現燉出來的，湯鮮味美，裏面還有大料包，喝起來也是香的狠。
餛飩是皮薄餡多，一口咬下去，裏面的湯汁都要流出來了，再喝一口鮮的不行的雞湯，簡直是絕了。
一共總共煮了三國。
許歡言自己吃了一碗半。
花花草草總共吃了一碗。
剩下的他們就都吃了，湯一點都不剩。
把雞都撕成絲，然後調拌好湯汁，都調好。
他們幾個合夥都給吃完了。
許歡言都被震驚到了，這幾個人也太能吃了吧。
劉倉深他們幾個洗碗。
許歡言去上班，順便花花草草送到李嫂那裏。
碰巧看到了小胖。
許歡言這才發現，這傷口看起來有些大。
李嫂讓花花草草進去玩。
跟許歡言站在門口。
“也是不知道啊，這孩子在家裏咋撞的，看著就嚇人。”
許歡言也只是嘆了一口氣。
也不是自家的孩子，管也管不著。
許歡言跟李嫂又說了兩句話，就去上班了。
許歡言下午繼續跟馬鄒做交接，暫時算是把他手裏的活都弄了過來。
不過速度也算是快的。
馬鄒明天就能走了。
七月中旬，馬鄒正式南下。
這次如果辦的好，平川會發生更大的變化，也會帶動平川縣裏更多的消費。
平川在做轉型，這邊本身耕地面積比較少，早年時候，這裏耕地少，收成也不好，所以很多人都是吃不飽的。
如果順利的話，那麽平川縣要把養殖都搞起來，全部都是供給給鹵肉廠。
畢竟現在廠子裏的很多原食材都是要從別的地方去買的。
許歡言知道平川政府的打算。
所以希望這次是好的結果。
大溪村目前發的就非常不錯。
雞鴨豬養的越來越多。
而且幾乎家家戶戶都起了新房子。
一個星期吃上兩頓肉也不是難事。
謝隊長也是越幹越起勁。
許歡言收拾一下去了司令的辦公室。
雖然換了一個司令，不過軍區是對許歡言的工作大力支持的。
說是要會計。
鄭東華立刻就答應下來了。
許歡言也收到了電話，明年得去縣裏開會。
估計就跟轉型有關。
平川縣這兩年發展的非常快速，在全國內，雖然比不上那幾個特區，但也不算差。
不過要想讓一個縣轉型，那是需要很久的時間的，中間還有很多路要摸索的。
這些都跟許歡言沒關系，她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可以了。
馬鄒是八月份從南邊回來的。
人是黑了不少，不過看起來也收獲很多。
許歡言立刻就讓大家開了會。
馬鄒把自己的調研跟大家都講了一遍。
“總之，我覺得南方有我們的一席之地。”
許歡言沒想到那邊發展的這麽快速，不愧是特區港口城市。
“行，我們也要加快速度，先把廠房的地選好，人工跟機器都在那邊弄好。”
馬鄒堅定的點頭。
散會之後，許歡言把他留了下來。
“機器的話，我先問問縣裏怎麽說的，還有會計的話，我這邊已經跟上面說了，應該會給我們分配好的。”
馬鄒這次過去是信心滿滿的。
“許廠長，我覺得您得跟我一起去一趟，親自看到是真的很震撼。”
許歡言想了一下。
“等我考慮一下，到時候再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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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川的會計也調過來的挺快的。
就來了一個，畢竟現在各個地方都是很需要人的，是個短發看起來就很利落的姑娘。
“許廠長好，我叫詹華，畢業於清華，這次也是主動過來的，希望以後能夠為我們平川做出貢獻。”
許歡言看著她就很有朝氣，跟她握握手。
“好啊，一起努力。”
詹華性格外向，很快就融入進來了。
一九八四年十一月份，許歡言跟馬鄒前往經濟特區。
家裏的的一切都交給了陳述。
從平川坐車南下，大概用了三四天的時間。
馬鄒之前又來了這邊一趟，是來看廠房應該蓋在哪裏的。
“許廠長，咱們直接去招待所吧，明個去見這邊的招商引資的王主任。”
許歡言也是有些累，身體還好，主要是精神上的，睡不好，腦袋就比較疼。
“行，走。”
說著兩個人就去了招待所。
許歡言到房間裏就先洗了一個澡，然後躺在床上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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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份在平川是有些冷了，但是在這邊還行，穿上毛衣，外面再來一個褂子就可以了。
簡單的收拾一下，她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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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不僅僅是南方特有的早點，還有北方的。
許歡言看了一圈。
要了一份胡辣湯，兩根油條，半分煎包。
坐在店家準備的折疊板凳上就開始吃了起來。
這個早攤是一對夫妻。
“你們是只有早上做嗎？”
兩口子中的女同志跟人打包呢，聽到許歡言這麽問，人就跟許歡言說起來了。
“不是的，俺們中午也要做的，不然這不就是在浪費時間嗎？多掙一點，說不定明年也能在家裏起上大房子。”
許歡言喝了一口胡辣湯，裏面給的料很足，胡椒味很重，但是意外的好喝。
“是啊，現在讓做生意了，日子就好過很多。”
這會暫時沒人，女同志又趕緊收拾剛剛的小桌子上的東西。
“誰說不是呢，國家的政策好了，俺們也不用在家裏指著那一畝三分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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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歡言吃了一口油條，脆並不綿軟。
“嫂子的油條炸的很好吃，以後慢慢做大了，可以租個鋪子，辦上證，這樣還能穩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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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給他們提個醒。
女同志聽到許歡言的話，坐了下來。
“你說的對，只是現在存錢，等存好錢了，俺們是得弄個正兒八經的店鋪的。”
許歡言笑著點頭。
正準備說什麽呢，就看馬鄒從招待所出來，似乎在找自己。
她揮了揮手。
“馬助理，這裏。”
馬鄒伸手揉揉腦袋，小跑著過來了。
那個女同志看到許歡言這邊有人來了，就趕緊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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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歡言又伸手指了指那邊掛著的牌子上寫的飯。
“你看看上面的飯，想吃什麽跟老板說。”
馬鄒站起來看看，一碗八寶粥，一屜小籠包，兩根油條，一個雞蛋。
說完那個女同志就給端上來了。
畢竟是早飯，都是做好的。
馬鄒也很餓，畢竟昨天來了之後，都是在房間裏睡覺，也沒吃飯。
一上來就狼吞虎咽起來。
許歡言那邊還有煎包沒動，都給他推過去了。
“慢點吃，不著急。”
馬鄒不好意思的笑笑，不過吃飯的速度倒是小了下來。
許歡言這會已經吃飽了。
“這邊確實，跟平川縣不一樣，平川縣這樣的早餐店。總共也沒幾個。”
馬鄒之前來過，對這些是比較熟悉的。
“是啊，現在很多人都往這邊來，說是好找工作，也不用靠家地裏的收成了。”
許歡言抿嘴想了想，那廠子裏不會缺工人，但是最基本的人員篩選要做好的，不然從哪裏來的人都不知道，廠子裏的食品安全沒法保證的。
“今天什麽安排？”
馬鄒先想了一下。
就開始說了起來。
“上午我們先去之前選好的地看一下，適合建廠房的，有幾個，然後再去跟王主任談，他說對引進平川鹵肉廠是很感興趣的，會給政策扶持。”
許歡言點頭，這是肯定的。
不過畢竟是來到人家的地盤上，多少還是要客客氣氣的。
馬鄒沒一會也吃完了。
許歡言過去付錢。
馬鄒還過去搶著要付。
許歡言已經把錢放到老板那邊了。
“我作為你的領導請你吃個早飯，還不行嗎？”
馬鄒點頭又搖頭。
“我其實也有錢的。”
許歡言知道他有錢，這孩子太實在了。
出去談事容易被人看穿，還是得要修煉。
“走吧，今天事情還是挺多的。”
他們兩個結賬走了之後。
後面的老板娘過來收拾東西。
剛剛他們說的話自己也聽到了。
本來還以為剛剛坐下來跟自己隨便說話的是個外地的來的普通做生意的人。
但是現在看著又不像，真是很難想象，這麽年紀輕輕的，還是個女同志，說話也很輕柔，怎麽會這麽厲害呢。
不過她也只是想想。
沒有說別的事情。
許歡言跟馬鄒先坐小三輪去了之前劃好的片區。
只是他們到的時候，就看到上面插上了大牌子。
“這是怎麽回事？”
馬鄒被這麽一問，也是有些著急。
這裏是他之前早就跟王主任說好的，而且還說讓自己隨便選的。
只是沒想到他回去一趟回來就變了。
“我下午再問問，那我們還看嗎？”
許歡言經歷過的事情跟人那麽多，還能不知道這事情裏面的彎彎繞。
“看啊，為什麽不看，誰說插上牌子就是誰家的了？”
她想的沒錯，終究是到了別人的地盤。
馬鄒有些暗惱，自己沒有把事情辦好，這不是騙人的嗎？明明都先答應自己了。
可能也是自己在平川裏做的太順了，到了外面也都以為是一樣的。
“對不起，許廠長，這件事情，我辦的不好。”
許歡言倒是覺得吃一塹長一智。
“沒事，我們先看看，然後你跟我說說這幾塊地覺得哪個是最合適的？”
馬鄒後面做事就更是用了一百二十個心了。
沒有一點馬虎。
兩個人把這幾塊地看完。
許歡言看看時間，才十點半，畢竟他們起來的比較早。
“下午是幾點去見那個王主任？”
馬鄒現在提起來這個所謂的王主任，心裏窩火。
咬了咬牙。
“下午兩點半。”
許歡言看看還有很多時間。
“你跟我介紹一些這邊招商的情況，還有別的招商組嗎？”
馬鄒聽到許歡言這麽說，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有的，另外一個似乎是個女同志，別人都說不是很好相處，雖然幹的是招商的活，但姿態擺的很高，什麽事情都很難通融。”
許歡言聽到他這麽說，就有些明白了。
“王主任是人非要和氣？還什麽事情都能通融是吧。”
馬鄒臉一熱，還是點頭了。
許歡言通過這些事情大概就能推測出來了。
馬鄒還是年輕，但因為自己的放手，他也是迫不及待的想做出來一番事業。
這位王主任應該是個極具擅長揣摩人心思的，不過馬鄒的心思也很好想，年輕人，被好話捧上一下就會容易飄。
王主任是擺了他一道。
而在這雨後春筍般的特區，那麽多家的廠子想要進駐。
平川即使有些名聲，做的也不錯，但人家未必是領情的。
但王主任肯定是想要拿下來他們的，可是中間又遇到別人過來申請，他想要迫不及待的把別人也納入自己的政績裏，就先把答應好的地給了別人。
如果這次自己沒來，馬鄒氣沖沖的去找他，他也會好言相勸，外加道歉，把馬鄒哄好。
官場中人，精明的狠。
到頭來王主任就會是雙手抓。
什麽政績都沒拉下來。
當然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相處方式，可許歡言不喜歡這樣的。
答應又反悔，還想要糊弄過來，她不答應。
而且一旦被引進來，那麽平川廠以後有什麽後續事情還會要找他的。
到時候一切都是定局，他已經把政績攬到自己身上。
那後續的事情，他給不給好臉色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所以王主任不能合作了，當然被人這麽擺了一道，她也不會稀裏糊塗的就這麽過去了。
“走，找個飯店吃飯。”
這會的天氣的不熱也不冷，還有海風吹著，十分舒服。
許歡言心情也還算是淡定。
馬鄒去找了一個小三輪，問了拉人的師傅，看看那邊有什麽好吃的飯店。
師傅說了一家米粉，還不錯。
就直接過去了。
從廠房建地到那邊還是需要不少的時間呢。
坐在車上也算是欣賞了一下風景。
藍天白雲的，很是好看。
“兩位同志這裏就到了，這裏是政府弄的，很多攤位都在這裏，還有一些門面。”
許歡言給錢下車。
這一條街倒是比招待所那邊更熱鬧了。
“咱們走著過去看看。”
馬鄒哎了一聲，也趕緊跟上。
這邊做這樣買賣的還是當地人比較多一些，都是一些當地的特色。
許歡言找了一家人最多的。
要了兩碗米粉。
裏面加上荷包蛋。
兩個人隨便找了一個桌子坐了下來。
許歡言看看上面賣的，剛剛走過來，其實也看到有賣鹵肉的，但是生意沒有別的紅火，不知道是什麽問題？
不過現在最主要的事情，還是廠房的事情，得拿到批地的文件。
馬鄒今天一上午的心情都不好。
粉端了上來。
“先吃飯吧，我心裏已經有了打算，這件事情不會就這麽算了的，而且我們也不要跟他合作了，換人。”
馬鄒看著許歡言很有自信的樣子，也嗯了一聲。
這畢竟是自己的失誤。
他們吃完飯就回到了招待所裏休息，到了兩點一起出了招待所。
直接去了招商引資的辦公地。
王主任早就等著了。
他之前實在沒想到，平川第一廠居然也要過來，然後還在開會的時候報上去，說這邊已經差不多了。
旁邊岳東娥的表情別提多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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